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拆解TikTok:五年五任CEO,和一张故意画出来的“混乱”组织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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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ikTok 这家公司,五年里换了五个老大。

这个速度在别的公司很少见。但是 TikTok 发展很快,上线五年,每个月有超过 12 亿人在用它。所以,它的负责人也换得很快,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任务。

一开始,负责人是任利锋。他是做抖音的,所以他把抖音那套东西直接搬到了 TikTok。那时候,抖音的特效、滤镜和音乐,比国外的产品好用。这对海外那些竞品来说,就是降维打击。我听一个早期员工说,他们那时候经常直接问抖音的同事在做什么,然后就照着抄一遍。这个方法很简单,而且很有效。

后来,字节收购了 Musical.ly。这个 App 在美国已经有不少用户了。合并之后,抖音的老大张楠直接来管 TikTok。她很厉害,能调动字节内部的所有资源。直播、音乐、市场这些部门的精兵强将,都被她派去支援 TikTok。那段时间,张楠本人经常待在洛杉矶,还飞去日本和印度做用户调研。到 2019 年底,TikTok 的月活用户就超过了 5 亿。

但是好日子不长。国内,快手开始跟抖音抢用户。国外,中美贸易关系变紧张了。特朗普政府开始审查 TikTok。为了安全,字节决定把国内和国外业务分开。张楠就回国去负责抖音,应对快手的竞争。

TikTok 交给了朱骏。他是 Musical.ly 的创始人,是个天才产品经理。我们现在刷视频这种“全屏+滑动”的方式,就是他带来的。但他更像个艺术家,留长发,穿棉麻衣服,会唱京剧。让他去处理复杂的政治问题,他干不了。他自己也知道,所以他在飞书签名上写自己是“临时 CEO”。

这时候,字节意识到,TikTok 需要一个懂美国政商关系的人来当 CEO。于是他们请来了凯文·梅耶尔。他是一个中年白人男性,以前是迪士尼的高管,负责过 Disney+。张一鸣为了请他,给了他很高的职位,不光是 TikTok CEO,还是字节的全球 COO。但是,梅耶尔来的时候,风险已经很大了。特朗普本人直接下场,要关掉或者分拆 TikTok。这个压力太大了。梅耶尔干了短短三个月,就辞职了。

最后,就轮到了现在的周受资。他是新加坡人,在英国和美国都读过书,还在小米干过国际业务。他的背景很特别,既懂中国,也懂西方。这个身份,在处理复杂的国际关系时很有用。雷军评价他“有一种对世界复仇一般的勤奋”。他现在的工作重点,已经不是具体的产品细节了。他把更多精力放在本地化、政府关系和安全合规这些事情上。他的飞书签名是“Lean to local”,意思就是向本地化更进一步。这说明,TikTok 现在的生存策略变了,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。

七位一级主管,大多是资深外籍面孔

你看 TikTok 的核心管理层,就更能明白它的策略了。

TikTok 的高管团队,和抖音的完全不一样。抖音的高管,大部分都是跟着字节一路打拼上来的年轻人,没有光鲜的大公司背景。

但是,TikTok 的核心高管,基本都是 2019 年之后,在中美冲突的大背景下加入的。他们大多是外国人,而且都在 Facebook、YouTube 这种全球性公司待过很多年。

这么做,目的很明确。就是让 TikTok 看起来更像一个国际公司,而不是一家中国公司。

给你介绍几个关键人物,你就懂了。

瓦妮莎·帕帕斯,她是 COO。她以前在 YouTube 工作了 7 年,很懂内容创作者需要什么。张一鸣说她是团队的“压舱石”。

布雷克·钱德勒,他负责全球商业化,也就是卖广告。他之前在 Facebook 干了 13 年,是 Facebook 第一个国际化员工,一手搭建了海外的商业化团队。现在他把 Facebook 那套经验搬到了 TikTok。

奥莱·奥伯曼,他负责全球音乐业务。他以前在索尼音乐和华纳音乐工作,是音乐行业的老手。TikTok 上那么多音乐能用,就是他去和三大唱片公司谈下来的版权。

罗兰·克劳蒂亚,他是首席信息安全官。他今年 65 岁了,在字节这种年轻公司里很罕见。他有军队背景,在网络安全领域干了 30 多年。他的工作,就是专门应对各国政府对于数据安全的审查。

埃里奇·安德森,他是全球法律总顾问。他以前在微软当了 20 年律师,专门处理合规和知识产权问题。

你看,这些负责对外、对钱、对法律、对安全的人,全都是有资深海外背景的外国人。

当然,也有自己人。比如产研负责人朱文佳,他就是字节的老员工,以前是今日头条的算法工程师。他负责管着产品和技术,确保 TikTok 的核心不出问题。还有一个战略负责人余炜奇,他很年轻,93 年的,也是从实习生开始就在字节干,是自己人。

这个配置很清楚。核心的技术和战略方向,由自己人把控。但是所有需要跟外界打交道,尤其是跟西方世界打交道的岗位,都交给了外国人。这是一道防火墙。

一张没有 “中心” 的网,分散在不同部门、不同大洲

TikTok 的组织结构也很有意思。它不像一个正常的公司。

拿抖音来比,抖音的结构就很清晰。张楠是绝对的核心,产品、市场、直播、运营这些业务都归她管。决策快,执行力强。

但是,TikTok 的结构很分散。它就像一张网,没有一个绝对的中心。

CEO 周受资,他的主要精力放在了政府关系、法律合规这些事情上。他很少管具体的产品和运营。真正对产品有话语权的人,是产研负责人朱文佳和 COO 帕帕斯。而且,像电商、增长、商业化产品这些赚钱的业务,都不直接向周受资汇报。

更特别的是,TikTok 在全球上百个国家的经理,权力很大。他们不像普通的地方负责人,更像每个国家的“小 CEO”。

总部的管理层只定一个大的战略和方向。比如,决定今年要在哪些地区上线直播和电商,定下预算和核心数据目标。但是,具体怎么做,甚至一个功能要不要在你的市场上,这些国家经理有很大的决定权。

举个例子。美国团队曾经拒绝过一个类似抖音同城的功能上线。他们的理由是,这个功能需要获取用户位置,这在美国是个很敏感的隐私问题,风险太大。他们还能主动提出一些适合本地市场的功能,比如在主页增加一个“Learning”菜单,用来放知识类短视频。

这种管理方式,和谷歌、特斯拉这些美国公司完全不一样。美国公司做全球化,一般都是总部做所有决策,地方团队就是一个执行的角色。

TikTok 这样做,也是一种生存策略。这种网状结构,让不同地区的人才能参与到决策中来。这有助于充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,让产品更好地适应本地市场。说白了,就是让 TikTok 在每个国家,都看起来更像一个本地公司,而不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公司。

TikTok 已经基本赢得全球短视频竞争,但还不能独立、可持续地经营

从竞争来看,短视频这场仗,TikTok 已经赢了。

你看数据就知道了。TikTok 的全球日活跃用户超过 7 亿。相比之下,Instagram 的 Reels 短视频日活还不到 1 亿,YouTube 的 Shorts 短视频日活也就在 3 亿左右。用户时长更吓人,美国用户平均每天在上面花 90 分钟,印尼用户超过 100 分钟。

Facebook 和 Google 这种大公司,反应慢了。它们担心做短视频会影响自己主要产品的广告收入,做起事来总是畏手畏脚。它们也不像 TikTok 那样,愿意花大力气去做精细化的运营。

但是,TikTok 赢了市场,却还没解决赚钱的问题。它现在仍然在烧钱。

它的商业化进展很慢。第一个是广告。2021 年,TikTok 的广告收入差不多 40 亿美金。听起来很多,但只相当于 Facebook 同期广告收入的三十分之一。为什么?因为它的广告还不够精准。广告主们有预算,还是会优先投给能提供更详细用户画像的 Google 和 Facebook。

第二个是直播电商。这个业务现在只在英国和印尼等少数几个国家试水。2021 年的 GMV 大概 60 亿美金,而且这些收入基本都是靠平台高额补贴商家,倒贴钱换来的。字节做电商,最大的问题是它没有全球的供应链和物流能力。这个东西不是光靠砸钱就能建起来的,亚马逊和 SHEIN 都花了十几年才做成。

除了商业化,公司内部的问题也很多。比如,中国员工和美国员工之间有矛盾。中国员工抱怨,做同样的工作,工资只有美国同事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。美国员工则抱怨,为什么每天都要和中国团队跨时区开会。北美团队的高离职率,已经让管理层很担心了。

这些问题,很多都和它那种分散的、多地区自治的组织结构有关系。这种结构帮它快速扩张,也帮它规避了政治风险。但是,它也让协作和管理变得复杂。

只要不出现新的产品形态,或者再来一次像特朗普那样的政治危机,随着时间积累,TikTok 应该能慢慢解决这些问题。广告会越来越准,电商的供应链也能慢慢建起来。

但问题是,字节跳动这家公司,最缺的就是时间。没人知道国际政治下一步会怎么走。TikTok 的这种全球化模式,到底能不能适应现在这个越来越不友好的世界,现在谁也说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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